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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儒尊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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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吹过,一片云蔽了月,霓漫天觉得冷便回了房。

    先在身周设下隔音的结界,然后盘膝而坐,闭眸凝气,身体渐渐飘起来,半透明的结界呈泡泡状,将身周方圆一米的空间罩起。霓漫天取出长笛,吹出几个单音节,同时默念心咒。

    不一会儿暗香浮起,顺着一路到了异朽阁内。此时周围一片昏暗,只远处的阁楼摇曳着橘红的烛光。

    上了阁楼,如期看到了宽大的黑袍。这次东方彧卿没有戴面具,看到霓漫天,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与其身上的书生气息格格不入:“要开始动手了么?”

    霓漫天点头:“我需要可以瞬间转移的法宝。”

    “瞬间转移?”东方彧卿略微思索,“异朽阁虽没有不归砚,倒是有千金难求的魂玉,捏碎后即可到达心中所想的地点,但使用的空间只局限于人间。”

    一次性?还不带循环?

    霓漫天问:“有多少?”

    东方彧卿勾唇:“你需要多少?”

    趁机讹一笔!

    “十枚。”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东方彧卿早有预料一般,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笑道,“总共十二枚。”

    霓漫天毫不客气地收下,转身就走。

    东方彧卿郁闷一叹,怎么比我还市侩。

    霓漫天睁眸,发现周围的结界有被加强的痕迹,将锦盒与长笛放入墟鼎,结界渐渐消失,

    霓漫天缓缓落地,看到正倚在门旁的朔风:“不想问些什么?”

    除了朔风,还有谁会在看到自己元神出窍时,第一反应不是跟踪探明真相,而是帮自己加固结界?

    又站在门边,这是在把风的节奏么?

    朔风点头,继而又摇头:“想,但没必要。”

    ……

    这才叫善解人意!

    娶媳妇就得这样的!

    朔风你为什么不是女的?

    霓漫天也不打算解释,鸡汁地下了个后悔莫及的决定——给朔风恶补常识类知识。朔风曾在人间游历,毕竟只是自己旁观,缺少高人(呵呵)的提点,很多事情知道怎么做,却不懂其本质。

    于是下半夜,大到万物生长、天下苍生,小到吃喝拉撒,睡觉玩乐……霓漫天以两世见闻,渊博的地理生物知识,再加上自己独到的见解,一时之间唾沫星子乱飞,朔风听得津津有味,中途哈皮地提了各种怪问与囧题。

    最后以霓漫天在朔风崇拜的目光下灌了一整壶茶解渴告终。

    听得敲门声,朔风去开门,霓漫天还嗓子冒烟地趴在桌上,上下眼皮打架。

    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踏着朝阳而来,一身红袍如火,玉带束腰,腰间别了朵宫花,却是一枚红到滴血的纤姬子,华贵中透出一种在人之上的傲气与邪气。

    “你们中谁是霓漫天?”少年问道,“随我去三生池。”

    霓漫天有气无力的抬手:“这儿呢。”

    那少年提起霓漫天,红云一般卷了出去,半空中霓漫天稳住身形。

    幸亏会御风,否则不知摔得多惨。

    “我叫火夕,”被霓漫天瞪了一眼,恶作剧失败的少年讪笑,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利害。难怪会被师父破例捡回来,要知道长留招生还有好几天呢。”

    捡回来!

    霓漫天很不爽:“蓬莱霓漫天。”

    火夕早从笙箫默口中得知了两人的名字,却不知道霓漫天是蓬莱的,只当师父人间偶遇。

    火夕皱眉:“姓霓,还是蓬莱的?不知蓬莱岛主霓千丈是……”

    “关系挺熟的,我二哥叫他爹。”

    “哦,”火夕点头,忽然动作一僵,“你是蓬莱岛主之子?”

    嘿,小样,老子可是土豪。

    火夕一脸狗腿地凑了过来:“听说……你们蓬莱物资丰厚,美女也挺多的。”

    霓漫天一把推开火夕的脸,四处张望着喃喃自语:“怎么来了长留,也没见到传说中的世尊、尊上和舞青萝师姐?”

    听到“舞青萝”三个字,火夕果断闭嘴,瞬间安静。

    霓子兵法一:一物降一物。

    三个巨大的不规则水池上空,火夕带着霓漫天绕了一圈:“这是三殿的圣水,分别在里面洗一下身子,可除去凡胎带的污秽和瘴气。贪婪殿的水洗贪,*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绝痴。洗过大脑会清明许多,这是正式成为长留门人的重要仪式和浴洗礼。”

    “正式成为长留门人?我和朔风不用参加长留招生?比如测试之类的?”

    闻言,火夕撇撇嘴:“师父说你和朔风两人仙姿甚佳,只需待到招生之时,随他人一起通过最后那关,就算入宗。”

    “世尊和尊上也同意?”

    火夕语气酸酸的:“尊上一向不管这些小事,世尊原本不悦,后来朔风安然过了三生池,世尊可是欣慰得很。”

    当然,人家朔风可是女娲石。

    “对了,三生池水可能带来不同程度的疼痛,若是哪一池水受不住就算了,也不是非洗不可。”

    “知道了。嘴硬心软……”霓漫天转身挥挥手,火夕冷哼一声,放下衣物离开了。

    据说执念太重的人碰到三生池水就像碰到强酸?有弟子泡池水褪了半层皮?

    想到小说中三生池水让女主容貌尽毁,甚至腐蚀了喉舌,霓漫天不敢贸然下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各殿池水后迅速缩回,确认没事再下了池水。

    话说三生池是什么原理?测谎仪?

    算了,这世界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仙鬼妖魔呢。

    从贪婪池水到了*池水,又到了绝情池水。霓漫天惬意地眯起眸子,没想到最终还是绝情池水最舒服。

    所以说他的确是绝情之人么?

    闭塞了十几年的记忆又冲破闸门,不禁想到那个女人揪着自己衣领时的疯狂。

    那时曾朝夕相处的同学安静地躺着,再也醒不过来了。

    到处是哭声,声嘶力竭的,哽咽低泣的,当然也有惺惺作态的。

    他没哭。

    他记得那个人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原本活着是彼此折磨,互不珍惜,终于其中一个解脱了,为什么另一个要哭得死去活来?

    他不明白。

    已经神经衰弱的女人看到他一脸平静,最后一根弦绷断了,尖锐地质问,歇斯底里地撕打。

    霓漫天撩起水。

    他们说我冷血无情,连你也认同对吗?

    温暖的池水好像忽然流动了起来,绕着霓漫天的身体轻旋,一股暖流绕过心田。霓漫天心下一动,脚底的水流旋了几圈,托着身体半没在水中的少年逆流而上。

    到达池水顶端,少年越水而出,白皙的皮肤暴露在日光下,明晃晃地刺痛了下方男子的黑眸。

    留意到一道明显的视线,霓漫天脑内当机,只来得及用绝情池水的雾气凝成一袭衣袍,随即向下落去。

    出人意料地,男子伸出手臂,任凭少年扑入怀抱。

    霓漫天将男子扑倒的一瞬间,懵了。

    男子墨发铺满身周的地面,素白衣袍的襟摆上绣着流动的银色花纹,容颜出尘,目光清冷,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间勾勒着繁复的殷红色印记。

    突然想起最俗的四个字,惊为天人。

    却意外的合适。

    等等?!

    卧槽??!!

    发生了什么???!!!

    既然顺着绝情池水,源头除了绝情殿还能是哪儿?绝情殿里除了白子画还能有谁?眉间印记如果不是掌门印记还能是什么?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男子深邃的眸光落在霓漫天水汽凝成的单薄的衣袍上,旁边一声抽气声,接着是惊呼:“尊,尊上?”

    白子画扶起少年,挡住身后的目光,将最外层的衣袍褪下,裹住霓漫天,转身看向来人。

    那是个英气的少女,头发打理地极是利落,浅黄色的衣袍,腰间一朵精致的金色宫花,难掩惊讶地看着两人。

    目光带着堪称诡异的兴奋。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萌的妹子眼睛会放狼光?

    少女干咳道:“师父让青萝来送崂山特产。”

    崂山特产?啤酒?

    霓漫天目光灼灼,见舞青萝拿出一个白瓷瓶,白子画接过,拔下瓶塞,一阵馨香逸散开来。

    舞青萝连忙惊恐地捂住鼻子,白子画一记凌厉的目光打过去,舞青萝狡黠一笑,连忙逃跑:“我师父是主谋,不关我的事!”

    霓漫天眨眨眼,虽然不知道瓶子里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好东西。

    “你是谁门下的弟子?”白子画问道。

    “昨天……刚来。”霓漫天慢慢向后退,到了地面边缘,将白子画的衣袍一抛,纵身一跳,跳进了绝情池水。

    白子画拧眉。

    能顺着绝情池水上了绝情殿,师弟带回来的是修仙奇才还是惹事精。

    带着手上的劣质笑笑香,白子画飞向*殿。

    霓漫天笑着从水里爬出来,边穿衣服边笑,然后一路笑着找到了火夕,火夕不明所以便被掐住了脖子:“哈哈哈哈,解…哈哈…解药!”

    然后却是火夕笑得捂住肚子,霓漫天在一旁掐着火夕的脖子晃来晃去,最后火夕妥协地点了霓漫天几个穴。

    霓漫天黑着脸踹了火夕一脚,迅速御风甩掉追杀的火夕,回到了寝殿,却没找到朔风。

    问了个长留弟子,方才知道被笙箫默带走了。

    虽然笙箫默很变态,但朔风应该不会被轻易地折腾死。

    应该…….

    尼玛,突然好担心朔风的安危!

    接下来的几天,霓漫天有事没事向医药阁跑,然后剩下的时间都泡在藏书阁鼓捣药物。而一向以懒散出名的笙箫默往亥殿跑得那叫一个勤奋,一看到朔风就粘上去。

    突然替朔风庆幸他不是女的。

    某晚,月黑风高,却见朔风在收拾包袱。霓漫天品着刚从医药阁勒索来的药茶:“你这是做什么?”

    “出走。”

    why!

    霓漫天整张脸都反应出满满的不可置信。

    “笙箫默拿我做实验。”朔风直呼其名。

    做实验?好先进的词。

    好吧,貌似是自己教他的。

    霓漫天想了一下,问:“因为三生池水对你毫无影响?”

    突然很庆幸,自己常常跑医药阁用的就是被三生池水伤了的借口。

    见朔风点头,霓漫天轻轻回味着茶香,摆摆手道:“小事而已啦。”

    “但你说过士可杀不可辱。”

    “何来‘辱’之说?”霓漫天喝了口茶。

    “他脱我衣服。”

    “噗——”霓漫天一口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