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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壮哉我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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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尊,”眼看杀阡陌就要冲下去,单春秋抬手拦住,“仙界之人多阴险狡诈,莫要中了此人的奸计。”

    说完,赏了霓漫天一个威胁的眼神。

    “把话说清楚,否则……”杀阡陌眯眸。

    长期生活在白子画的淫威之下,霓漫天对危险气息的免疫系统,早已提升到了双s级别,当下十分坦荡地回视杀阡陌的目光。

    小样。

    比起男主,你们弱爆了。

    看到两人被自己的霸(chun)气(meng)侧(qi)露(chang)震慑住,霓漫天转身,身形轻巧地避过打斗的妖魔与众仙派弟子,直奔太白门内。

    杀阡陌不假思索地跟在霓漫天身后。

    笑话,想他堂堂魔界至尊,万妖之王,还会怕一个小小的仙界弟子不成!

    单春秋冷眸一扫,一边的旷野天会意,飞身拦住诽颜。单春秋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无奈叹了口气,身形一动,追了上去。

    琉夏不会法术,便被留在了太白山内。霓漫天落下身形,见琉夏正在给花草浇水。

    果然文静的妹子都爱侍弄花花草草什么的……

    “琉夏……”杀阡陌惊诧地落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清丽的女子。

    杀阡陌的容貌本就艳绝,此时目光灼灼,琉夏不禁有些局促,但纵是如何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了这号人物。

    霓漫天琢磨着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是哥哥啊。”

    琉夏目露疑惑,奋力捕捉着脑内闪过的零碎记忆,忽然秀眉紧蹙,手中的水瓢也“嘭”地掉在地上,两手按住额头,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单春秋抢先一步扶住昏倒的琉夏,对杀阡陌俯首道:“魔尊,这些事就交给属下来做,属下定会护好琉夏姑娘的安危。”

    杀阡陌意味不明地看着单春秋。

    霓漫天还等着单春秋的公主抱,单春秋十分不给面子地施了空间法术,琉夏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说吧,你想要什么?”杀阡陌向后懒懒靠在单春秋怀中,单春秋微微动了动,方便杀阡陌靠得更舒服一些。

    霓漫天别开目光。

    画面虽美,怎么感觉有些伤眼……

    “不归砚拿来。”霓漫天毫不含糊。

    “换一个。”杀阡陌回答得也毫不含糊。

    “妖魔退军。”

    “换一个。”杀阡陌欣赏着刚修的指甲,心道从莲塌里出来得太匆忙,蔻丹都没抹匀。

    霓漫天面无表情,你告诉小爷能选什么?

    早知道就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能给什么?”霓漫天也向后一靠,人家靠的是人肉垫,小爷只能勉强靠着栏杆了。

    话说当人肉垫子都能那么开心……霓漫天看了一眼单春秋。

    对于单春秋无论自家魔尊怎么任性怎么折腾都任劳任怨的死忠行为,霓漫天已经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

    如果他家男主那么任性,那他就……

    好吧,他也只能屁颠屁颠跟在他家男主身后一起折腾。

    长期迫于男主的威压,霓漫天估计,如果哪天他家男主要称王称帝,他也只能叭啾叭啾地跟着助纣为虐,末了还会伏地高呼——

    壮哉我大天/朝我男主陛下!

    “由我来指定?”杀阡陌打量着霓漫天,忽然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两个条件。”霓漫天摆摆手。

    “跟我讨价还价,好,很好!”

    霓漫天默默退后一步。

    杀阡陌在霓漫天惊恐的目光中,抬起左手用力一掰,硬生生把小指给掰断了。小指上的皮肉迅速融化,只剩一截白骨;而杀阡陌的左手已生出新的一指,恢复如初。

    霓漫天颤巍巍地接过:“……你就这么喜欢送人小指骨?”

    尼玛就算是可再生资源也太血腥了吧!

    很多读者可都是未成年小朋友啊摔!

    “这话什么意思?六界八荒可是仅此一枚。遇到危险吹响它,只要我不是在休息不是在沐浴不是在敷面不是在修甲,大概会救你一条小命。不过也只有一次机会。”

    杀阡陌抚着刚刚生出来的小指,不错,没有蔻丹,回去可以再涂一次,那一指涂得不均匀实在太影响美感了。

    霓漫天也不再纠结为什么女主的金手指到他这儿都成了伪劣假金,目光落在杀阡陌如瀑般的紫色长发上。

    也许是霓漫天的目光太过火热,杀阡陌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怎么,想知道我这头发的保养方法?”

    “哨都送了,不给个绳儿?”不然小爷这东西怎么挂。

    杀阡陌已经忍不住杀气外露,霓漫天连忙附上不打草稿的马屁:“其实一个大男人脖子上挂个哨子傻不拉唧的,魔尊的体贴周到果真是与美貌成正比的。”

    杀气更重了……

    不对,换了一股。

    霓漫天瞥到单春秋那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你没见过花千骨?”霓漫天摩挲着手中的骨哨。

    杀阡陌似乎心情不错:“你第二个条件就是这个问题?那……”

    “并不。”霓漫天连忙打断,吝啬年年有,近日特别多。

    霓漫天把剧情的不合理处归结为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思量几番,霓漫天幽幽开口:“夏紫薰为什么没来?”

    霓漫天还是决定以一个问题做第二个条件。

    不过……小爷问这个做什么?

    “前几年就跟檀梵那厮隐居去了,连卜元鼎都没有带走,说什么要脱离六界,两袖清风。”杀阡陌显然觉得这种做法极为可笑,身后单春秋目光却有些复杂。

    霓漫天意外地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

    霓漫天揉揉眉心:“我们没见过。”

    算是对杀阡陌的回答。

    杀阡陌美目圆睁,才知被人戏耍,手中一团火焰向霓漫天袭去。

    霓漫天偏头躲过,见杀阡陌又要动手,忙道:“一问换一问,你不吃亏!”

    “是白子画让你问夏紫薰的下落?”杀阡陌单手抛着火团。

    ……这算威胁么喂!

    “自然不是。”

    以男主的冷血程度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安危。

    哪怕那人为他堕仙入魔。

    霓漫天试探地问道:“你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

    ……不过这话怎么有点别扭?

    “我怎么会关心手下败将的事情?”

    “手下败将?”

    “十几年前我可是把他的元神都打散了,长留那群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对外宣称说什么闭关,哼,”杀阡陌冷嗤出声,“白子画那两年,压根就不在长留山。”

    虽然他也受了重伤,不过这种事杀阡陌怎么会告诉别人。

    “哦。”霓漫天淡淡地点头。

    打败了?!

    然并卵,人家可是……男!主!

    光丧心病狂的程度就比你深。

    霓漫天不承认这是偏见,偏心。

    ……谁的心长中间。

    怪了,他跟一个小小的长留弟子说这些做什么?

    金乌早已西沉,杀阡陌捋着耳边垂下的长发:“天色已晚,明日再战也不迟。”

    打死单春秋,他也绝不熬夜去招什么黑眼圈。

    杀阡陌直接消失在原地,单春秋警告地看了霓漫天一眼,随即离开。

    ……什么眼神?!

    小爷又不会怎么着你家魔尊!

    于是与妖魔的初战,以类似于闹剧的方式收场。

    杀阡陌临走前放下话第二日再战,虽然妖魔一向不讲信用,但太白山众弟子个个战战兢兢。

    毕竟仙界主力放在了天山,太白山虽保存了一定实力,但最多与妖魔打个平手,这还是在排除杀阡陌的情况下。而众派的支援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到达太白山,哪怕等到了仙界支援,若是妖魔趁其它派力量薄弱,转而利用不归砚去攻打……

    比起众人的惶恐不安,霓漫天此时更关心朔风的反常。

    虽说朔风一向沉默,但时常发呆晃神这种症状却是最近才有的。

    似乎在瑶歌城时,朔风就有些不对劲。

    霓漫天不知道怎么开口,便在一旁数蜡烛。

    问他为什么数蜡烛而不是吹蜡烛……

    霓漫天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朔风,虽然偶尔楞下神,但人家至少还盯着书。

    霓漫天第n次数到三,便开始没话找话。

    “没想到太白山绿化不错。”

    朔风没反应。

    “有很多长留没有的野花野草。”

    朔风没反应。

    “也有桃树。”

    朔风没反应。

    “对了笙箫默有没有教你酿桃花醉?”

    大概陈述句变成疑问句朔风不太适应,总算有了点反应。

    ……比一开始的目光更加呆滞。

    霓漫天决定换个话题:“琉夏走了。是被杀阡陌带走的。”

    “琉夏为什么会被钉消魂钉?”

    霓漫天还沉浸在朔风说话了的惊喜中,忽然觉得这话很耳熟。

    那天在落十一房间,朔风问过相同的问题——

    “触犯了什么门规,要受消魂钉之刑?”

    时至今日,朔风还记得这个未得到解答的问题。

    ……这么多年,朔风果然还是坚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优良品德。

    “因为盗取神器。”

    为了朔风神经系统的健康发育,霓漫天犹豫一会儿,便把只有作为读者才知道的最全面的故事的简化版本全盘托出。

    “琉夏是杀阡陌师父的女儿,被杀阡陌当作妹妹照顾长大。起初进长留是为了杀阡陌盗取流光琴,后来爱上了摩严的弟子竹染,便成了为竹染盗取流光琴。事情暴露后,一人承担了消魂钉的处罚,死在了诛仙柱上。”

    霓漫天两指轻叩桌面,并未留意到朔风类似于心安的表情。

    不过很快,朔风的关注点转移了:“一人承担处罚?”

    朔风咬重了“一人”二字。

    霓漫天仔细回想着剧情:“摩严设计让竹染误以为琉夏与杀阡陌有染。竹染不仅相信了,为了刺激琉夏往自己身上泼绝情池水。可能皮厚点,当场没什么反应,事后竹染为了掩饰身上绝情池水的伤痕,跳下了贪婪池水。竹染野心大,贪念重,贪婪池水的疤痕太明显,长留当然不肯留下这种人,就给逐到蛮荒去了。”

    霓漫天完全处于上帝的视角叙述这一切,朔风越听越惊讶:“世尊也有参与?”

    “可不。竹染可是他的私生子。”霓漫天一时口快。

    卧槽?!

    说顺嘴了。

    朔风诧异地望着霓漫天。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发问的却不是朔风,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门被法力击开的声响。

    霓漫天说话前布在门口的结界已被人破开,那人一袭素白袍,目光清冷。

    白子画盯着霓漫天,眸中墨色翻涌。

    霓漫天脑内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呼吸。

    白子画拂袖转身,目光深沉。

    有什么超出了掌控。

    是时候该收线了。

    他的掌中花,似乎开得太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