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初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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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鼻间萦绕着背后那人独特的温凉气息，而背后透过来的是他温暖的热度，在这热度里夹着他砰砰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莫名地令人心安。
随后，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心，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穿越奇经八脉涌入五脏六腑，因调息被打断而乱窜的气息得以平复，孟姑娘顿时觉得疲惫而慵懒，一时间就想着这么靠一靠，也挺好。
许是经历了那番奔波与惊吓而身心俱疲，许是之前被冻到僵硬而太过难受，这一刻的温暖格外舒适难得，竟也不欲与他计较之前的打断与轻薄，想来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
她轻轻闭着双眼，感觉到带着余温的绒绒披风裹紧了她，下一刻便是背后和膝弯的臂膀，温柔却有力。
此生似乎不曾如此虚弱，明明神智清醒却依旧安静地倚靠一个男子的怀里－－而这男子非亲，勉强算得上是“故”？
不知是不是故意，这礁石直往水边去其实也没几步路，抱着她的人却绕了弯路，小心翼翼地走。
孟姑娘依旧闭着眼睛，微微撇了撇嘴，他在绕开“碧云处”上的青苔吧？久就久点吧，可别再摔了就好！她可不想被摔在“碧云”或者碧云生长的坚硬“天空”上。
“思齐！”
“思齐！”
两声合成一声，都是满满的欣喜，即便混到一起，她也听得出来－－大哥孟思远和二嫂齐云心。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生龙活虎地跳下来扑过去。而这一次，她没有，只是一动不动地窝在这人怀里，因为脸颊上火烧火燎地发烫，自己似乎、好像、居然是一路都在装昏迷？
身下的臂膀紧了紧，正好把她微红的面颊转向里侧，在思远和云心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墨黑的长发从臂膀间垂下，鬓发间莹润的耳垂一点。
“她已经没事了！”素来华美的声音响在上方，此刻温润如水头上好的玉。
孟姑娘只觉安心，为了这般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不需要预先的提示，他便知道她的状况、了解她的需求。
心中摇摆不定的某处一定，即使闭着眼，即便感受得到秋风的凉意，却在眼界那一片黑沉与凄凉中看到前嫌冰释，春风徐来。
温暖的感受似乎从不曾如此分明，在身上，在心间缓缓晕开，就像一滴墨汁在净笔的清水中漾开，如丝如絮，却清浊分明。
在此之前，她原以为自己就是永不消逝的热源－－天性乐观、好奇好斗，生命不止就折腾不息，而此刻她蓦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眷念来自他人的温暖……
已将小船停稳的孟思远皱皱眉，迎上前来伸臂欲接，客客气气却隐含不豫地道：“怎可让殿下屈尊纡贵？还是思远来吧！”
“无妨！”华美的声音含着微微得意的调笑，“本王觉得，孟小姐也是不大愿意挪窝的……”
低头瞥见怀中的女子杏眸睁大、陡亮，袁浩宇毫不意外地挑了挑长眉。
孟小姐睁眼，暗暗咬牙：这才在心里“表扬”了他多久，这人就开始得意上了？得意也就罢了，藏在心里不说不行吗？非要彰显彰显，还要在大哥和二嫂面前彰显！
作势欲翻身，却不想此刻膝弯下的臂膀状似无意地一松，而她翻得过于凶猛，大半个身子差点直接坠地，还是那只臂膀稳稳捞住了她。
孟小姐弯起嘴角，直直盯进低垂看自己的眸子，使劲眨了眨，好像在控诉：谁说我不愿挪了？我可没准备把你的怀抱当作我的“窝”！
“哎，大将军怎么如此不小心？令妹都险些摔到水里去，算了，以免换人出意外，还是本王来吧！”华美如绸的声音把一番责备都演绎出了抑扬顿挫的味道。
接着，某王失望地摇头，绕过伸手僵立的孟思远，堂而皇之地抱着孟小姐登上了船。
本来就哑穴未解的孟小姐惊异地瞪大眼睛，如今连暗暗腹诽都表示无能为力，只两眼一翻，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原来，孟思远考虑到自己和齐王毕竟身份有别，虽然伸手来接也没有十分贴近，孟小姐翻身本就突然，而那时他正在思考怎么接话能不伤齐王的颜面、又能让齐王自觉地“交出”小妹。谁知，这无赖的王爷借着小妹的突然翻身，暗中使了坏，反倒把责任推给了自己！
孟思远僵立在船边，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为某王无耻的言论所惊，还是因他的无赖行径而生怒。
立在一旁的齐云心走过来，拉了拉孟思远，憋笑道：“大哥你也看到了，如今两人郎情妾意，你何必要再去惹人不快？照我说，由他们去吧！啊？”
孟思远抿唇隐怒，冷哼一声。
“思齐又不是小女娃，也快及笄了不是？”齐云心耐着性子，轻声开导。
“真是令人羡慕！”嘶哑的声音远远地响起。
眯眼望去，丹鹄泽上有人覆着破碎如鬼脸的面具，像是凭空凌驾于波涛之上。细看才知，那人脚下有轻薄闪亮的蕉叶一片。
“你怎么又回来？还不走！”齐云心柳眉一竖，压低声音，怒指远方。
“你不是说他会迁怒于我吗？我突然想知道，刚才那位温情脉脉的王爷惩治起我来……是何等模样？”余石湫的声音嘶哑邪肆，犹如幽魅。
齐云心握紧拳头，这个余石湫当真如顽石一般顽劣！自己让他回玉虎堂领罚，其实也是回护他的意思，他之前抵死不从，害自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和口舌，现在居然又去而复返！
“想知道？上来！”竹拱棚里，伸出一根匀长的手指，勾了勾，一个轻蔑而随意的手势。
“上来就上来！”余石湫冷哼一声，露出面具的双眸中也是满满轻蔑。
“余石湫！”齐云心又是一声怒喝，然后转头向着沉在拱棚暗影中面目不清的齐王抱拳请罪，“石湫他只是一时糊涂，还望齐王息怒！”
“想让本王息怒也不难，先向思齐磕头赔罪，她若点头，本王便让这贼子自行离去，如何？”暗影边缘的唇角弯起，却是一抹冷笑。
云心皱眉，准备再求个情，余石湫生性骄傲，让他磕头赔罪，他如何能答应？
她刚准备开口，齐王却摸了摸下巴，沉吟一刻，幽幽地补充道，“思齐的头顶肿得厉害，让他磕个头算便宜他了！对了，本王记得……二少夫人刚才也答应过本王－－还思齐一个公道！”
“这……”云心无从辩驳，只得把眼光对着余石湫，希望他自己表现好点，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磕头？”余石湫从容地登上小船，立于船头，冷声道，“余某此生只可在父母坟前叩首，如何能对所谓的权贵低头！”
“哦？”一个不明的球状物从拱棚中激射而出，快得像是飞鱼掠过的一道波光。
余石湫一笑，闪身避过，刚想讥嘲某王的暗器失灵，腿弯却突然一痛，下意识地单膝跪了下来。
他霍然扭头向后望，难道那暗器还会诡异地绕回来？
“嘭”地一声，额头上的面具与散射的暗光相撞，面具本就被大王蟒击出了裂痕，再这么一击，顿时碎裂成诸多小片，“哗啦”一声散落了一船头。
拱棚里的人又弹了弹手指，余石湫这回不敢轻慢，紧紧盯着那浅蜜的指尖，什么都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只剩这一个了？真可惜！”那人遗憾地摇头轻笑，慢慢揉了揉指尖。
耍我？余石湫眯眼，几分危险的杀气，闪身逼近。
“不可！”齐云心伸开臂膀一拦，却被他一矮身避过，她一愣，身前已空。
转身一捞，他的衣领擦过她指尖，粗糙的触感一闪而逝，抓挠不住。
拱棚中的那人正背对着外面，脸朝里不知对靠在棚边女子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话，轻不可闻。
月光下，比月光还耀眼的寒光一闪，来自余石湫的指尖，袁浩宇负手悠悠转身，唇角弯起一个美妙的弧度，他的手从背后抽出来，在那锐利的甲尖接触自己胸膛的前一秒点上了那逼近的手腕。
“咯吱”一声，不是锐器入肉的声音，却是那坚硬冷锐的指甲陷入了棚顶的层层编竹，而他欲抽出的手腕正扼在浅蜜流光的指下。
余石湫另一只手也飞快逼上前来，对准面前之人的眼睛。
此时选眼睛并不明智，但他之所以选眼睛纯粹是本能为之，那人的眼光过于淡漠清冷，就像在看一具死尸，令他心头有些发毛。
“梆”一声，来自余石湫的脑后，有一个纤细的人儿正攥着一根比她手臂还粗的木棒，见余石湫翻着眼睛望向自己，她又举起那木棒对着他的头补了一下，“梆”这一声更响！
余石湫软了下去，自然地带出了陷入竹棚未及抽离的指甲，四仰八叉地瘫在了地上。
“哈哈哈！”孟姑娘一扔木棒，仰头笑得极为欢畅。
哼，余石湫啊余石湫，叫你让我撞瓦梁！叫你害我头顶起了好大包！
本小姐这就送你俩！高兴吧？不客气哟！
刚才在拱棚里，某王回身揽她，她欲躲开，他却凑近耳边低声说，自己的仇自己报！还顺带解了她的哑穴。
后来，她趁着余石湫的注意力放在某王身上，悄悄绕到了他后方，在他稍顿的时候主动迅速出击，结果自然是一击必中！
嗯，还是“自己的仇自己报”比较爽！
不过，似乎面前这人一直望着自己，还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孟小姐挠了挠头，转眸避开，一眼瞟见地上瘫着的那人，有着一张苍白透明的脸。
她蹲下身去，伸指扳过他的脸：“咦？”
－－－－－－题外话－－－－－－
“剧透小妖”（扳过肥嘟嘟的脸）：咦？精灵，你怎么肿了？
“存稿精灵”（睁大眼睛）：有吗？人们不是常说，肿得像猪头的时候眼睛是条缝吗？你看，我的眼睛还是很大、也很水灵灵！
“剧透小妖”（同情+怜悯）：所以说，我想问……你是水肿了吗？
顾欣然（阴测测地斜睨小妖）：小妖，你是想拐弯抹角地说我的文很水吗？
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鼻间萦绕着背后那人独特的温凉气息，而背后透过来的是他温暖的热度，在这热度里夹着他砰砰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莫名地令人心安。
随后，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心，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穿越奇经八脉涌入五脏六腑，因调息被打断而乱窜的气息得以平复，孟姑娘顿时觉得疲惫而慵懒，一时间就想着这么靠一靠，也挺好。
许是经历了那番奔波与惊吓而身心俱疲，许是之前被冻到僵硬而太过难受，这一刻的温暖格外舒适难得，竟也不欲与他计较之前的打断与轻薄，想来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
她轻轻闭着双眼，感觉到带着余温的绒绒披风裹紧了她，下一刻便是背后和膝弯的臂膀，温柔却有力。
此生似乎不曾如此虚弱，明明神智清醒却依旧安静地倚靠一个男子的怀里－－而这男子非亲，勉强算得上是“故”？
不知是不是故意，这礁石直往水边去其实也没几步路，抱着她的人却绕了弯路，小心翼翼地走。
孟姑娘依旧闭着眼睛，微微撇了撇嘴，他在绕开“碧云处”上的青苔吧？久就久点吧，可别再摔了就好！她可不想被摔在“碧云”或者碧云生长的坚硬“天空”上。
“思齐！”
“思齐！”
两声合成一声，都是满满的欣喜，即便混到一起，她也听得出来－－大哥孟思远和二嫂齐云心。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生龙活虎地跳下来扑过去。而这一次，她没有，只是一动不动地窝在这人怀里，因为脸颊上火烧火燎地发烫，自己似乎、好像、居然是一路都在装昏迷？
身下的臂膀紧了紧，正好把她微红的面颊转向里侧，在思远和云心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墨黑的长发从臂膀间垂下，鬓发间莹润的耳垂一点。
“她已经没事了！”素来华美的声音响在上方，此刻温润如水头上好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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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摇摆不定的某处一定，即使闭着眼，即便感受得到秋风的凉意，却在眼界那一片黑沉与凄凉中看到前嫌冰释，春风徐来。
温暖的感受似乎从不曾如此分明，在身上，在心间缓缓晕开，就像一滴墨汁在净笔的清水中漾开，如丝如絮，却清浊分明。
在此之前，她原以为自己就是永不消逝的热源－－天性乐观、好奇好斗，生命不止就折腾不息，而此刻她蓦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眷念来自他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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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华美的声音含着微微得意的调笑，“本王觉得，孟小姐也是不大愿意挪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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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孟思远考虑到自己和齐王毕竟身份有别，虽然伸手来接也没有十分贴近，孟小姐翻身本就突然，而那时他正在思考怎么接话能不伤齐王的颜面、又能让齐王自觉地“交出”小妹。谁知，这无赖的王爷借着小妹的突然翻身，暗中使了坏，反倒把责任推给了自己！
孟思远僵立在船边，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为某王无耻的言论所惊，还是因他的无赖行径而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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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远抿唇隐怒，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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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心握紧拳头，这个余石湫当真如顽石一般顽劣！自己让他回玉虎堂领罚，其实也是回护他的意思，他之前抵死不从，害自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和口舌，现在居然又去而复返！
“想知道？上来！”竹拱棚里，伸出一根匀长的手指，勾了勾，一个轻蔑而随意的手势。
“上来就上来！”余石湫冷哼一声，露出面具的双眸中也是满满轻蔑。
“余石湫！”齐云心又是一声怒喝，然后转头向着沉在拱棚暗影中面目不清的齐王抱拳请罪，“石湫他只是一时糊涂，还望齐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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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皱眉，准备再求个情，余石湫生性骄傲，让他磕头赔罪，他如何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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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余石湫啊余石湫，叫你让我撞瓦梁！叫你害我头顶起了好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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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趁着余石湫的注意力放在某王身上，悄悄绕到了他后方，在他稍顿的时候主动迅速出击，结果自然是一击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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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似乎面前这人一直望着自己，还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孟小姐挠了挠头，转眸避开，一眼瞟见地上瘫着的那人，有着一张苍白透明的脸。
她蹲下身去，伸指扳过他的脸：“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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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精灵”（睁大眼睛）：有吗？人们不是常说，肿得像猪头的时候眼睛是条缝吗？你看，我的眼睛还是很大、也很水灵灵！
“剧透小妖”（同情+怜悯）：所以说，我想问……你是水肿了吗？
顾欣然（阴测测地斜睨小妖）：小妖，你是想拐弯抹角地说我的文很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