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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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牙齿还有些疼，不过还好没有流血，不然就真成笑话了。
至于林珏然毁掉的那个青瓷杯子倒不是什么大事。茶盏看起来做得精细，但本身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只是这是一套瓷杯，毁了一只这一套也就残缺了，用了这次就扔了吧，无花心中暗想，手上又拣了一只新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用滚水浇烫。
经过刚刚那场乌龙，林珏然又变成了哑巴，无话说，他就听着，或是点点头或是摇摇头或是沉吟，总之就是不开口。
无花无奈道：“你若要是去修闭口禅，大概比这世间任何人都容易。”
林珏然先是习惯性点点头，后知后觉明白无花是在说他沉闷后，又用力摇了摇头，张嘴要说什么，却又被无花截口。
“说到这里，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两把刀为什么不是一对，修炼双刀武艺即使左右手灵活、力度有些差别，也最多调整一下重量和长度，很少见你这样直接用两把完全不同的刀的。”
“因为我最早习得是单手刀法，我的师父也是单刀客，修炼双刀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促成的。”
提起刀，林珏然来了兴致，他抽出腰间的两把刀，指着其中那把破破烂烂的刀说道。
“这把‘无名’是我师父归隐前跟他日子最长的爱刀，我刚开始习刀的时候他就把这把刀传给了我，那个时候我身高也就和这把刀差不多，算起来这把刀也跟了我将近十五年了。”林珏然轻抚‘无名’，他第一次见到这把刀的时候，‘无名’还没有这么破旧，仔细看，乌木刀鞘上还能辨认出以前刻在上面的花纹，只是时间久了，花纹都被磨得模糊了。
“至于这把‘寒江雪’是师娘送给我的礼物，他说这是用一块千年寒铁锻成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刀鞘也是师娘按照他喜欢的样子装饰的。”
林珏然想到‘寒江雪’寒气逼人的模样和特殊功效，也对师娘的说法信了十分。
比起这两把奇异的刀，无花更关心刚刚他听到的情报：“听起来你的师父以前也是个人物，只是不知是哪位老前辈？”
林珏然茫然了，答道：“不清楚，师父没有说过。”
无花继续追问：“那不知尊姓大名？”
林珏然此刻也有些郝然，他挠了挠脸，道：“我一直都叫师父……”
意思就是别说名字了，他连自家师父的姓氏都不清楚。
饶是无花心思灵活，此刻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无花本觉得能教出林珏然这样厉害的徒弟，其师父应该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要知道林珏然就像是凭空出世一样，出道一年就凭借一手绝妙的刀法打响了名声，可至今为止无人知晓他师承何处，更无法从他的刀法中推测流派，无花也是好奇的要紧。
更何况他现在又在谋划着颠覆中原武林的大阴谋，林珏然虽然已在他的掌控中，却依旧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无花想要乘此机会摸清他的底细，以防万一。
“那你的刀法也是你的师父教的？”既然不能直接问出林珏然的师承，那么就旁敲侧击，通过刀法流派来判断，可是任无花怎么想也想不出江湖上有谁是以双刀成名。
“是啊。”林珏然点了点头，“不过本来师父是用单刀的，后来改成了双刀。”
“后来？”
“就是他觉得我适合走双刀流后，他就改成双刀了。”
无花精神一震，绕了这么久的弯子，终于找到了突破点，他难得有些急切的问：“那尊师父改为双刀流前刀法有些什么招式，或者有什么突出的特征？”
林珏然想了想，道：“最大的区别不就是杀人和不杀人吗。”
“……”无花想是自己问的还不够直接吗。
“你今天怎么老提我师父？”林珏然后知后觉。
“只是很好奇怎样的人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无花笑道，就算林珏然不通世故，自己做得好像也太明显了。
“……？……！”林珏然先是疑惑后又大惊。
“怎么了？”无花有点紧张，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太过轻率。
“……我师父年纪很大了。”虽然才四十出头，不过离花甲也就只差十几年了。
“是吗。”无花不大明白林珏然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我师父一年都说不了几个字。”最高纪录是一周不说话，四舍五入就是一年嘛。
“……果然是高人。”无花奉承道。
林珏然眼里的警惕更浓了。
“我师父讨厌和尚和道士。”这个倒是胡诌的。
“……呵呵。”
“我师父有我师娘了！”并且他们天天都关房门。
“……”无花就是再傻也明白林珏然的意思了，“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我哪里误会了？”林珏然理直气壮。
“……”无花语塞，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师父没有不符合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正当交往（大雾）的想法。
经此一役，无花再也没敢和林珏然继续探听林珏然师承的事情，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两人才散了，临走前，无花叫住了林珏然。
无花从屋子里捧了一小坛红泥密封的酒，交给林珏然。
无花道：“我昨日得了一坛上好的陈年花雕，本来想要送给楚兄，可惜我很快就要回少林寺了，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好托你转交了。”
林珏然接了酒，便开开心心的下山了，而无花因为一个下午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出来，还被林珏然反将一局，难得有些心累，不过还好茶会的主要目的都达到了。
林珏然回到济南城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今晚的云有些多，蛾眉般的上弦月似是拢了薄纱，若隐若现。
街上灯火通明，正是食贩生意刚开张的时候，酒楼里的跑堂们纷纷挂起了亮着橙红烛光的灯笼，摆出了招牌，扯开嗓子招呼客人，街旁也支起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子，挂起了幡布，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林珏然手里捧着酒坛，灵巧的在人群里穿梭，他那佳公子的打扮和少见的好颜色也引来了不少闺阁少女青睐的目光，胆小的只敢悄悄瞧着，胆大一些的就将手帕、香囊往他怀里塞，可惜在她们近身前，林珏然就旋身躲了开去。
林珏然拐进巷子后，骤然觉得清净了不少。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哼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曲儿，唱到：“莫区区,莫区区,好天良夜且追游,清风明月休辜负……”笛子虽然吹的差，但曲儿却唱的不错。
忽然他眼神一凛，耳朵动了动，嘴里却依旧随意哼着，脚步不停，只是脚下一拐进了另一条幽静狭窄的巷子后，立马用轻功无声落在巷旁平屋屋檐上。
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后边的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了巷子口，看到巷子里空无一人的时候，黑衣人一愣，刚要转头就感觉有硬质物品抵在自己后心上，背后传来了林珏然的声音，道：
“你是谁派来的？”
林珏然看着眼前这个莫名亲切穿着黑色斗篷和黑色马靴，手上戴着黑色牛皮手套的黑衣人，心中思量对方可能的身份。
黑衣人没有答话，却忽然转身，一道黑光从他手上袭向林珏然，那是一条乌黑发亮的长鞭，林珏然乍然受袭，不退反进，一脚踩上墙壁，借力从黑衣人头顶翻过，落在黑衣人背后。
黑衣人也立即反应过来，反手抽鞭，鞭子却打在了狭窄的仅容两人并肩行走的小巷墙上，而此时，林珏然的刀已经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下手中的酒坛。
下一秒，林珏然却将刀收了回来，道：“你就是黑珍珠？”
“带我去找楚留香。”黑珍珠冷冷道。
“你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你呢。”小巷一旁的屋檐上传来了男人通彻透亮的声音，一个身着紫衣，浑身带着郁金香香气的俊美男人落在了黑珍珠和林珏然两人之间。
林珏然惊喜道：“楚兄怎么来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哪儿有美酒，那儿就有我楚留香。”
林珏然笑了笑，刚想说这是无花赠给他的，一边的黑珍珠却有些急迫地开口问道：
“你见着秋灵素了？”
楚留香道：“虽然有些波折，不过我还是见着了。”
楚留香接着把尼山悬崖边与天枫十四郎惊心动魄的对决，和之后见到秋灵素后两人的谈话俱告诉了林珏然和黑珍珠。
说完自己的分析后，楚留香又问黑珍珠道：“我要你为我留意的那个人，她难道还没来么？”
“已经来过了。”
“那蓉蓉人呢？”楚留香急切追问，林珏然也疑惑的看向黑珍珠。
“死了！”黑珍珠冷冷道。
“死了”这两字黑珍珠说得容易，但落在剩下的两人耳里，却无异于五雷轰顶，神魂皆散。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无花是为了支开木木，好让刺客杀死苏蓉蓉
心机和尚，尔虞我诈，可怜木木，愧疚难安
无花牙齿还有些疼，不过还好没有流血，不然就真成笑话了。
至于林珏然毁掉的那个青瓷杯子倒不是什么大事。茶盏看起来做得精细，但本身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只是这是一套瓷杯，毁了一只这一套也就残缺了，用了这次就扔了吧，无花心中暗想，手上又拣了一只新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用滚水浇烫。
经过刚刚那场乌龙，林珏然又变成了哑巴，无话说，他就听着，或是点点头或是摇摇头或是沉吟，总之就是不开口。
无花无奈道：“你若要是去修闭口禅，大概比这世间任何人都容易。”
林珏然先是习惯性点点头，后知后觉明白无花是在说他沉闷后，又用力摇了摇头，张嘴要说什么，却又被无花截口。
“说到这里，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两把刀为什么不是一对，修炼双刀武艺即使左右手灵活、力度有些差别，也最多调整一下重量和长度，很少见你这样直接用两把完全不同的刀的。”
“因为我最早习得是单手刀法，我的师父也是单刀客，修炼双刀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促成的。”
提起刀，林珏然来了兴致，他抽出腰间的两把刀，指着其中那把破破烂烂的刀说道。
“这把‘无名’是我师父归隐前跟他日子最长的爱刀，我刚开始习刀的时候他就把这把刀传给了我，那个时候我身高也就和这把刀差不多，算起来这把刀也跟了我将近十五年了。”林珏然轻抚‘无名’，他第一次见到这把刀的时候，‘无名’还没有这么破旧，仔细看，乌木刀鞘上还能辨认出以前刻在上面的花纹，只是时间久了，花纹都被磨得模糊了。
“至于这把‘寒江雪’是师娘送给我的礼物，他说这是用一块千年寒铁锻成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刀鞘也是师娘按照他喜欢的样子装饰的。”
林珏然想到‘寒江雪’寒气逼人的模样和特殊功效，也对师娘的说法信了十分。
比起这两把奇异的刀，无花更关心刚刚他听到的情报：“听起来你的师父以前也是个人物，只是不知是哪位老前辈？”
林珏然茫然了，答道：“不清楚，师父没有说过。”
无花继续追问：“那不知尊姓大名？”
林珏然此刻也有些郝然，他挠了挠脸，道：“我一直都叫师父……”
意思就是别说名字了，他连自家师父的姓氏都不清楚。
饶是无花心思灵活，此刻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无花本觉得能教出林珏然这样厉害的徒弟，其师父应该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要知道林珏然就像是凭空出世一样，出道一年就凭借一手绝妙的刀法打响了名声，可至今为止无人知晓他师承何处，更无法从他的刀法中推测流派，无花也是好奇的要紧。
更何况他现在又在谋划着颠覆中原武林的大阴谋，林珏然虽然已在他的掌控中，却依旧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无花想要乘此机会摸清他的底细，以防万一。
“那你的刀法也是你的师父教的？”既然不能直接问出林珏然的师承，那么就旁敲侧击，通过刀法流派来判断，可是任无花怎么想也想不出江湖上有谁是以双刀成名。
“是啊。”林珏然点了点头，“不过本来师父是用单刀的，后来改成了双刀。”
“后来？”
“就是他觉得我适合走双刀流后，他就改成双刀了。”
无花精神一震，绕了这么久的弯子，终于找到了突破点，他难得有些急切的问：“那尊师父改为双刀流前刀法有些什么招式，或者有什么突出的特征？”
林珏然想了想，道：“最大的区别不就是杀人和不杀人吗。”
“……”无花想是自己问的还不够直接吗。
“你今天怎么老提我师父？”林珏然后知后觉。
“只是很好奇怎样的人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无花笑道，就算林珏然不通世故，自己做得好像也太明显了。
“……？……！”林珏然先是疑惑后又大惊。
“怎么了？”无花有点紧张，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太过轻率。
“……我师父年纪很大了。”虽然才四十出头，不过离花甲也就只差十几年了。
“是吗。”无花不大明白林珏然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我师父一年都说不了几个字。”最高纪录是一周不说话，四舍五入就是一年嘛。
“……果然是高人。”无花奉承道。
林珏然眼里的警惕更浓了。
“我师父讨厌和尚和道士。”这个倒是胡诌的。
“……呵呵。”
“我师父有我师娘了！”并且他们天天都关房门。
“……”无花就是再傻也明白林珏然的意思了，“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我哪里误会了？”林珏然理直气壮。
“……”无花语塞，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误会了我对你的师父没有不符合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正当交往（大雾）的想法。
经此一役，无花再也没敢和林珏然继续探听林珏然师承的事情，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两人才散了，临走前，无花叫住了林珏然。
无花从屋子里捧了一小坛红泥密封的酒，交给林珏然。
无花道：“我昨日得了一坛上好的陈年花雕，本来想要送给楚兄，可惜我很快就要回少林寺了，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好托你转交了。”
林珏然接了酒，便开开心心的下山了，而无花因为一个下午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出来，还被林珏然反将一局，难得有些心累，不过还好茶会的主要目的都达到了。
林珏然回到济南城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今晚的云有些多，蛾眉般的上弦月似是拢了薄纱，若隐若现。
街上灯火通明，正是食贩生意刚开张的时候，酒楼里的跑堂们纷纷挂起了亮着橙红烛光的灯笼，摆出了招牌，扯开嗓子招呼客人，街旁也支起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子，挂起了幡布，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林珏然手里捧着酒坛，灵巧的在人群里穿梭，他那佳公子的打扮和少见的好颜色也引来了不少闺阁少女青睐的目光，胆小的只敢悄悄瞧着，胆大一些的就将手帕、香囊往他怀里塞，可惜在她们近身前，林珏然就旋身躲了开去。
林珏然拐进巷子后，骤然觉得清净了不少。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哼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曲儿，唱到：“莫区区,莫区区,好天良夜且追游,清风明月休辜负……”笛子虽然吹的差，但曲儿却唱的不错。
忽然他眼神一凛，耳朵动了动，嘴里却依旧随意哼着，脚步不停，只是脚下一拐进了另一条幽静狭窄的巷子后，立马用轻功无声落在巷旁平屋屋檐上。
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后边的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了巷子口，看到巷子里空无一人的时候，黑衣人一愣，刚要转头就感觉有硬质物品抵在自己后心上，背后传来了林珏然的声音，道：
“你是谁派来的？”
林珏然看着眼前这个莫名亲切穿着黑色斗篷和黑色马靴，手上戴着黑色牛皮手套的黑衣人，心中思量对方可能的身份。
黑衣人没有答话，却忽然转身，一道黑光从他手上袭向林珏然，那是一条乌黑发亮的长鞭，林珏然乍然受袭，不退反进，一脚踩上墙壁，借力从黑衣人头顶翻过，落在黑衣人背后。
黑衣人也立即反应过来，反手抽鞭，鞭子却打在了狭窄的仅容两人并肩行走的小巷墙上，而此时，林珏然的刀已经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下手中的酒坛。
下一秒，林珏然却将刀收了回来，道：“你就是黑珍珠？”
“带我去找楚留香。”黑珍珠冷冷道。
“你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你呢。”小巷一旁的屋檐上传来了男人通彻透亮的声音，一个身着紫衣，浑身带着郁金香香气的俊美男人落在了黑珍珠和林珏然两人之间。
林珏然惊喜道：“楚兄怎么来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哪儿有美酒，那儿就有我楚留香。”
林珏然笑了笑，刚想说这是无花赠给他的，一边的黑珍珠却有些急迫地开口问道：
“你见着秋灵素了？”
楚留香道：“虽然有些波折，不过我还是见着了。”
楚留香接着把尼山悬崖边与天枫十四郎惊心动魄的对决，和之后见到秋灵素后两人的谈话俱告诉了林珏然和黑珍珠。
说完自己的分析后，楚留香又问黑珍珠道：“我要你为我留意的那个人，她难道还没来么？”
“已经来过了。”
“那蓉蓉人呢？”楚留香急切追问，林珏然也疑惑的看向黑珍珠。
“死了！”黑珍珠冷冷道。
“死了”这两字黑珍珠说得容易，但落在剩下的两人耳里，却无异于五雷轰顶，神魂皆散。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无花是为了支开木木，好让刺客杀死苏蓉蓉
心机和尚，尔虞我诈，可怜木木，愧疚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