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郁闷宜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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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徽之过的还算是舒心,皇贵妃对她倒是照顾的很,特特选来几个太监和宫女嬷嬷送来,还叫人把徽之住着的偏殿收拾了一番,换上了不少珍贵的摆设玩物。 徽之也没十分推辞,谢了皇贵妃也就坦然接受了她的好意。

    荣妃和她一个宫里住着,自然是每天都来看她的,禧妃的心结解开,她和宜嫔也是时常来看她。有了上次皇帝的敲打,明珠和惠妃对徽之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惠妃也是隔三差五的叫人来看看她。徽之心里清楚,明珠和惠妃对她依旧是有戒心的,当年明珠和惠妃的所作所为,要想徽之和舅舅家相逢一笑泯恩仇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眼下有个共同的敌人,他们这对甥舅,也只能各自心怀鬼胎暂时走在一起了。

    徽之靠在窗下,正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肚子的孩子还没成型,但是徽之已经开始给小包子预备东西了。这个年代没有纸尿裤那样方便的好东西,孩子都要垫尿布的。算算日子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尿布大概要用上一年以上,等着冬天冷了,她可不想叫孩子每次都露着屁股和肚子换尿布。徽之决定画出个包屁衣的图纸,叫丫头们照着做出来。

    “妹妹好兴致,还有精神写写画画的。”德嫔人没到,声先至。德嫔最近好像是长在了徽之的储秀宫,隔天就要来一趟,或者和她说话,或者是约了宜嫔禧妃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徽之对德嫔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只想和她敬而远之。根本无法顾及她可是未来皇帝的生母,大清的太后,要和她搞好关系了。

    徽之下意识的车过来一张花样只盖住了她画的衣服样子,起身笑着说:“是德姐姐,今天怪热的,这个时候暑热没消,你怎么就来了。”

    “我惦记着你,怀着身孕最是怕热,当时我怀着四阿哥的时候天气稍微热一点就觉得喘不上气来,这个天气怪闷的,我来看看你。”说着德嫔上下打量下徽之,伸手摸摸她的身上。德嫔的手干热的难受,就像是一个烧红的烙铁贴在徽之身上。她下意识的向后躲闪下,不着痕迹的叫丫头:“把上好的龙井茶沏来给德姐姐,拿瓜果来。”青萍用黑色螺钿海棠花样小茶盘托着一杯茶上来。

    德嫔拿着杯子看看:“好别致的杯子,这是今年景德镇进上来的粉彩杯子,怪道这么精致。”徽之听了她的话对着青萍吩咐:“那套杯子和茶叶记着德姐姐回去的时候叫她带回去。”

    听了徽之的话,德嫔不好意思起来:“这成什么样子,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徽之心里冷笑,这个德嫔有点露尾巴了。她这不是要给她东西,实在是去财消灾,叫她别来的意思,谁知她还装傻呢。后宫里谁不知道德嫔是个伶俐人,皇贵妃看谁都能挑出毛病来,却唯独对德嫔一点毛病挑不出来,时常在太皇太后和太后跟前说德嫔好。如今她是后宫里出名的贤惠,宽厚的人,那些太监宫女提起来都说德嫔宽厚待下。

    这么个机灵人却没听出来徽之话里的意思,德嫔认真是在搞笑么?“姐姐连日来冒着暑热过来陪着我说话,我心里感激你。咱们姐妹的情分比别人不同,这点东西实在算不上什么,和咱们的交情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若是姐姐不收下必然是看不起我了,以后我也不敢和姐姐说话了。”徽之佯装生气,德嫔无法,她无奈的叹口气:“你越发像个孩子了!既然你盛情难却,我却之不恭了。”说着德嫔和徽之说了些如何保养身体的话。

    过了一会,德嫔才站起来告辞走了。紫英带着小丫头进来换冰盆子,她嘟囔着说:“这个德嫔娘娘是怎么了,怎么一天三趟的跑来?娘娘怀着身孕,她怎么这么没眼色,动不动跑来坐着,娘娘还要打点精神和她说话。这个人好没意思!”

    “你少胡说,自己想偷懒,就直说!别连累了娘娘。谁不知道德嫔是皇贵妃得意的人,她的四阿哥就养在承乾宫里,你的话要是传到那边,叫娘娘怎么在宫里呆下去。”逸云赶紧喝住了紫英的抱怨。

    徽之站起来,在屋子里走走:“正是这话,我知道你连日辛苦,逸云你拿些钱给丫头们添菜,大热的天气多吃些好的,才有力气度夏不是。紫英,你也要知道,如今这里人多嘴杂,你说话一向是嘴上没把门的!今后可要注意了!”紫英发觉自己失言,满面羞愧的低下头:“是奴婢记住了,今后一定嘴上加个把门的。”

    正说着新来的小太监金水跑进来:“嫔主子,今天皇上翻了皇贵妃的牌子,不过李公公说晚膳前,皇上来看看主子。”逸云赶紧叫人整顿茶水,布置房子。徽之指着冰盆上堆得像是小山一般的桃子对紫英说:“给金水几个桃子消暑,来来回回的跑难为你了。我素日看你和别人言谈举止不同,你可读过书?进宫几年了,谁是你师父?”

    “些主子赏赐,奴才五岁入宫,到如今已经是十年了,师父是柳谙达,奴才认识几个字,也是跟着师父学的。以前在乾清宫伺候,后来被李公公拨到了主子这边来。”金水欢喜的捧着那几个桃子,一副馋样儿。听着金水的师父是柳承恩,徽之来了兴趣,问金水些柳承恩的事情。从上次到禧妃跟前解释,徽之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柳承恩在暗处一直帮着自己。

    按理说做到了柳承恩这个份上,没必要去巴结那个嫔妃,而且徽之出身,份位实在不足以做柳承恩的靠山或者盟友什么。巴结她没一点好处,但是这个柳承恩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帮着她呢,宫里的规矩太监不准识字,可是柳承恩却是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他深受康熙信任,行事低调。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疑问了。

    徽之一边和金水闲聊,一边套问着柳承恩的情况。结果问了一圈下来,徽之除了知道柳承恩学问不浅之外什么也没问出来。

    晚膳前康熙果真是来储秀宫,名义上是来看荣妃的,不过荣妃是个识趣的人,她见了皇帝,就推说是自己身上不爽,要躺着,就把康熙打发到了徽之这边来了。康熙打量着徽之的脸色,见她气色不错,因为怀孕的关系,徽之有些发福,逐渐脱去了少女的青涩,反而是多了几分少妇风韵。

    “气色不错,没有吐得天翻地覆,太医院是用心调养你的身体了,你调养身体的方子,朕都看了,你放心吃,都是些补气补血的房子,药性柔和不寒不燥。你想吃什么,朕叫人送来。”康熙拉着徽之坐在身边,眼睛只盯着她的肚子打转。

    徽之一笑,拉着康熙的手放在肚子上:“才刚刚三个月,哪里能看的出来。不过托皇上的福,太医院很是上心,臣妾没什么孕吐,只是身体容易疲劳。不过宫里的姐妹们都是对我极好,极照顾的,请皇上放心吧。”

    “这孩子是个听话贴心的,朕碍着规矩不能时常来看你,见你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对了听说德嫔倒是时常来陪着你,她性子温和,最会照顾,而且她生养过,有经验,她陪着你也好。”康熙轻抚着徽之的肚子,亲亲她的鬓角。

    听康熙提起德嫔,徽之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厌恶,康熙都知道德嫔来看她,一定是皇贵妃在康熙耳边吹风了。承乾宫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皇贵妃担心她怀孕还要争宠,特别派人来看着她?可是她一个孕妇,别说是侍寝了,见皇帝一面也不容易,身边更有好几个嬷嬷管着,行动都要稳妥为上,不要惊动了胎气,她都这样了,有什么值得皇贵妃这么紧盯着不放的?

    “啊,德姐姐一向热心肠,只是劳累了她了,其实荣妃姐姐对臣妾很照顾了,现在反而叫德姐姐跑来特别照顾我,真叫我心里不安。”听康熙的口气,徽之表示很感谢德嫔,但是荣妃是储秀宫的主位,于情于理,都该照顾下荣妃的心情和面子。“其实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皇贵妃,她的性子,做事一定要万无一失,因此她才又请德嫔来照看着。你就体谅下她的心情。你和德嫔不是一向交好,她陪着你说话,朕也放心了。”康熙看徽之似乎还有话要说,一摆手:“朕知道你和宜嫔更投脾气,只是她有五阿哥要照顾,而且她最怕热。等着入秋了,你的胎气也稳固了,再和她玩去。”康熙以为徽之想和宜嫔禧妃玩牌,完全没理会徽之欲言又止的表情。

    ………………

    “你也是多心了,虽然德姐姐的四阿哥在皇贵妃那边养着,有的时候她确实迂腐了点,但是她人实在不坏。你是知道我的,最怕热,要是我能出来一定过来和你解闷。你且放心吧,德姐姐是个心宽的人,想是你害怕自己身上懒怠慢了她。她那个人不计较这个。”好容易宜嫔过来,徽之把自己的烦心事和宜嫔说了,结果却换来宜嫔多想了的表情。

    “你啊,叫我说什么好。你也是隔三差五的冒着暑热来看我,但是好处都叫别人得去了。我闲着时常替你算算,这个月你侍寝了几次?”徽之给宜嫔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拿着扇子把玩着。

    “我们的交情不在乎那点名声,我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和别人有什么相干?你也是操心太多,皇上一门心思都在政务上,你还不知道吗?今年湖北发水,皇上想着赈灾的事情呢,治河花了那么多银子,一场大水不少的地方一场大水都冲坏了。明珠和于成龙为了治水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这个月皇上也就是翻了三次牌子。”宜嫔老神在在的枕着芍药花枕,望着藻井出神。

    “你啊——”徽之无奈长叹一声,无语望天了,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没几天就是中元节,政务顺利了不少,皇帝的心情好,皇贵妃就在北海设宴,大家一起过节,徽之不想去人多的地方,而且宴席又是晚上,来来回回的不方便,她也就乐的告假不去。后宫别的女人们倒是满心期待着那天,好在皇帝跟前露个脸。

    夜色如水,储秀宫里很是安静,徽之干脆叫人搬了椅子到外面,大家坐着吃瓜果,讲故事。一阵清风吹来,一阵音乐声远远地传来,青萍侧着耳朵听了听,笑着说:“听,好像是北海那边的乐声传来了。”

    “瞎说,这里离着那边远得很,怎么能传来。大概是你这个丫头想凑热闹了。”徽之摇着扇子笑话着青萍。

    “真是奇了,按理说那边的声音这里听不到的,怎么我们都恍惚听见了乐声?”可是剩下的人都不认同徽之的观点,他们一致肯定就是听见了乐声。徽之不禁哑然失笑:“别是有什么神仙下降了吧。那边的宴席也该散了,我们也回去歇着吧。”话没说完就听见脚步声传来,却是宜嫔黑着脸进来。

    见着宜嫔气色不善,徽之忙着起身问:“这是怎么了,大过节的你生什么气。”

    “还是你说的对,我今天算是看清楚她的为人了。好了外做忠厚内藏奸诈的——”宜嫔咬牙切齿。

    “妹妹,有什么话进去说。良妹妹,你不知道今天在宴席上宜嫔可是受委屈了。”荣妃紧跟着进来,打断了宜嫔的话叫她进去慢慢的说,徽之对逸云使个眼色,逸云对几个嬷嬷说:“天晚了,我们去预备东西等着娘娘休息。”

    大家一起到了荣妃的屋子里,在灯光下徽之看见宜嫔的眼圈红了,她手上一条精致的亮纱手帕已经被拧的要散了。荣妃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宴席上本来是和乐融融的,等着太子大阿哥带着弟弟们出来给康熙敬酒,事情就来了。太皇太后的心情不错,说起来宫里又要热闹了,皇贵妃这个时候插嘴说德嫔如何照顾徽之,如何的好。太皇太后有些诧异,康熙在一边也说起来德嫔的好话,有了皇帝的话,太皇太后笑着对德嫔说:“可怜见的,我以前只以为你是个闷不吭声没嘴葫芦,现在看来以前是哀家看错了你了。知道帮着皇帝和皇贵妃分忧,皇帝应该多疼你才是。”

    太皇太后的话到此宜嫔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还没怎么样,德嫔经常去徽之哪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太皇太后夸奖谁也没脾气。谁知皇贵妃接下来的话却句句刺中了宜嫔的心。“老祖宗还不知道呢,德嫔实在是个忠厚老实的,她嘴上不说,肯埋头做事。臣妾身子经常不好,宫里的事情多,德嫔不言不语的帮着媳妇很多。良嫔的身子也不很结实,她又是第一次有孕,太医嘱咐要好好养着。暑热天气就是一般人都难熬,更捏说怀着身孕了。虽然有嬷嬷们服侍着,可是总有没照顾到的地方。臣妾也不能整天去看,倒是德嫔。她自己刚没了六阿哥,却每天不管是暑热还是下雨都到良嫔的宫里和她说话解闷。昨天太医的脉案上说良嫔的胎气稳固,看着像是个小阿哥。恭贺皇上又多了个皇子。”

    太皇太后听见徽之怀着的是个男孩,越发的高兴起来,她看着德嫔说:“可怜见的,你老实,不怎么显眼,我倒是要赏赏你。”太皇太后拿下来手腕上一串活佛开光加持的沉香念珠给了德嫔:“这个保佑你再得一个小阿哥吧。”

    这个东西可是太皇太后的心爱之物,比什么银子锦缎都要体面地赏赐,大家的眼神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德嫔身上,德嫔倒是宠辱不惊,依旧是沉稳端庄的出来,接了太皇太后的念珠,谢了恩典。

    这个时候僖嫔赫舍里氏别有深意的对着荣妃说:“真是患难见人心,这还说不上是患难呢,就看出来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了。想当年有的人有了身孕,还不安分想争宠,人家巴巴的帮了她。结果呢,不说回报一二,还袖手旁观起来。也不知道现在良嫔是怎么想的。当初好的恨不得两个人做一个人,如今人家自己躲清静去了。”这话句句诛心,分明是刺宜嫔和徽之是虚情假意,当初徽之用自己侍寝的机会叫康熙去看宜嫔。现在徽之有了身孕,宜嫔却躲起来。

    宜嫔是个急性子,她当时要反驳,荣妃和禧妃忙着拉着她。皇帝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在,绝不是吵架拌嘴的时候。“僖嫔妹妹说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德嫔还故意问僖嫔。

    僖嫔对着宜嫔送过去个挑衅的眼神,对着德嫔说:“姐姐不知道吗?也对,姐姐是个宽厚人,哪里肯把那些小人的阴微卑鄙的手段看在眼里。我想良嫔肯定是心里感念姐姐的,良嫔那样聪明的人,也该知道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假意了。”

    “大家都是姐妹,哪来那么多算计?我只发愁自己在人前不能照顾周全呢。”德嫔一脸正色,更把宜嫔气的面色苍白,手脚冰凉。

    禧妃倒是明白,压低声音说:“沉住气,徽之不是那样的人。你若是压不住火,或者迁怒到徽之身上正应了他们的诡计了。”

    ………………

    “我才不上他们的当!我真是瞎了眼了,把一条毒蛇当成好人!气死我了!”宜嫔满脸绯红,咬牙切齿,拍桌子上的茶杯一个劲的哐啷哐啷的响。

    徽之和荣妃无奈的交换个眼神,“你明白的还不算晚,至少今后不会傻乎乎的帮着人家数钱了。你气什么,气坏了身子,人家才得意呢。”徽之拿了一杯茶给宜嫔:“薄荷茶,喝了顺顺气,平了你的肝火吧。”

    “良妹妹说的对,她们这一手不过,最想达到的目的是你和徽之闹翻了,今后分而治之。次一等是德嫔得了面子,在皇上和太皇太后跟前买好,顺便把你气病了。如今你要是病了,可趁了她们的愿。按着我说,你们只当着什么都没发生,叫她们无处使力才是。”荣妃要说是对着皇贵妃和德嫔没一点意见是不可能的,她也觉得德嫔办事不地道,日常她那里是来照顾徽之,不过是看着康熙时常来,趁机占便宜来的。若是德嫔不在,康熙怎么也会来她这里看看,有了德嫔,荣妃连着皇帝的边都没沾上,她能不对生气吗?

    “不能这么算了,徽之,这口气我一定要出!”宜嫔握紧拳头,发狠赌咒。

    “今天晚了,大家休息吧,事缓则圆,容我仔细想想。”徽之拍拍宜嫔的肩膀,给她个坚定地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八爷党不是凭空出来的,历史渊源在啊。

    德嫔贼喊捉贼,宜嫔成了人品不好的人,徽之也成了识人不明的糊涂虫,德嫔挖的一手好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