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生来到小镇中心的一棵大槐树下坐了下来。
这棵树的两侧,便是酒馆和茶馆。
不少客人见郭长生来了,纷纷招呼着其他人。
虽然他仅仅在小镇呆了几天,但曲子给两方的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毕竟在这个小镇,从未有过如此的娱乐方式。
郭长生靠在巨大的树根上,搭上弓弦,拉起了曲子。
不少人挤在馆子的大门口,二楼的人则挤在窗户边倾听。
过往的路人也不敢再动,生怕脚步声打乱了曲子的旋律。
一曲悠悠,仿若夏初。
待弦停止颤动,街道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少人从酒馆茶馆内走出打赏。
二楼的人就直接从楼上丢下。
郭长生便拿着碗,一个个接住,若是丢得远的,便用竹子接住轻轻弹入碗里。
这时,从茶馆的台阶处,一个汉子起身走了过来。
汉子戴着草帽,穿着白色马甲,脖子上挂着汗巾,手中还拿着锄头,明显是下地的农民。
汉子名叫王五,自从路过听过郭长生拉曲后,每次都来。
王五从马甲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铜板,正要丢入郭长生的碗里,却看见自己的媳妇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王五急忙将铜板收了起来。
但妇人已然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身前,柳眉倒竖,一手用力地掐在腰间,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王五的耳朵,狠狠一扯。
大声骂道:“你个死鬼!听!就知道听!老娘不用想都知道你在这里,干完了活不回家,天天就知道蹲在这听个瞎子拉曲,你也瞎了得了!”
王五脸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容,也不反抗,忙捂着耳朵求饶道:“媳妇,别这么说人家,我这就回家,这就回家。”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妇人怒气冲冲地说着,随后将手快速伸入王五的马甲里,掏出了准备打赏的铜板。
“从哪来的!”妇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不是上次打酱油剩的。”王五连忙解释。
“好啊!长本事了,学会藏钱了!还有没!”
“没了,真没了,就这一个。”
王五连连摆手,脸上始终带着讨好的笑容。
“给我回家!”
妇人怒喝一声,随后用力拽着王五的耳朵,朝着来时的方向大步走去。
临走时,王五借着鞋里进东西,蹲下身子。
从鞋底摸出了一枚铜板,放在大拇指上轻轻一弹,稳稳落入了郭长生的碗里。
郭长生微微一笑,还挺会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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